我的老师就是大家熟悉地最敬重的鹅坡创办人——梁以全宗师。
今天讲述老院长的故事,思绪万千。作为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弟子,从73年至今已经45年了。这45年看起来很漫长,想起来犹如昨天,老院长的故事太多太多,过往的事像电影一样在脑海中不断的闪现,不知从何谈起。下面我简单地把我和老院长之间的点点滴滴粗略的叙述给大家,以表达我的感恩之情。
我们弟兄几个是在一起的玩耍时谈起武术,经大师兄孙田介绍,才拜见了老院长。在那特殊的年代,老院长做事非常谨慎。尽管我们的大师兄已经给他老人家事先介绍过,但他还是很细心的观察我们每一个人的一言一行,通过观察了解后,他老人家终于答应收我们为徒。当时甭提心里有多高兴,当天晚上就摆起了“酒宴”已示庆贺。那时的“酒宴”其实再简单不过了,也就是几样大碗菜,几瓶郑州产的每瓶7毛3分钱一瓶的白干,他老人家并不嫌弃,而且很高兴的和我们畅谈。也就从那时开始我们走上了武术之路。
在七十年代没有训练场,土路、破窑洞就是训练场;没有垫子、犁过的红薯地就是最好的垫子;在骆驼崖,老院长家的羊圈、村里的空旷的土地就是练功场;条件非常差。老院长依然很认真的教,我们很专心地学,动作一个一个的来,一个一个的纠正,弓马步应该怎么站,拳应该怎么出,不厌其烦的重复教,就这样我们一直坚持练。在那时,我们虽然都是煤矿上的采煤工人,工作非常劳累,但我们还是遵循老师的教诲,牢记老师的话语,抽出业余时间反复练习这几套拳术。说实话我们没学过器械,只学了几套拳。老师曾对我们这样讲,拳不在多,而在于精;关键是要不怕苦,要下功夫。老师还反复的给我们讲手的要领:肘不离口,口不离手,高撂手,低搂手,不低不高用平手,出手是滚手,出零手是拳手,出手五指不露白。身的要领:头劲要领,肩劲要砸, 裆跟要卡,并要做到手摧,身摧,步摧,以及步的要领,眼的要领。
老师在教我们大洪拳时,曾经风趣说洪拳无拳谱。相传:少林哪佛传法语,世间许多人不知,洪拳无谱古来稀,夜梦三更传弟子,梦里一时神仙渡,临战敌位不须疑。并让我们牢记:出手如虎爪,回首如鹰食,出手如放箭,回手如拔剑。虽无青刚刃,遇敌封逼难。哪佛传真言,弟子记心间。玩锤玩活遵规矩,修仙遇着上天梯。玩锤不遵六合理,只落憨玩一辈子。六合法:心与身合,手与眼合,肩与胯合,肘与膝合,手与足合,气与力合。
老院长在练拳时对我们要求非常严格,他常这样说不练就甭练,要练就规规矩距的练,不能应付,不能比划。动作必须到位,既然是我的徒弟,不能让我丢人现眼。在那时来往不太方便,都是隔几个月见一次面,只要我们在一起就让我们一个一个的来,哪个动作没做好,没做到位,不厌其烦一个一个的纠正,直到做好为止。在闲假时,他和我们拉家常,我们每个人的家庭状况他都了如指掌。可以说对待我们像对他们的儿子一样,没有丝毫的差别,就连师母在生活上都对我们非常关心,在那年代尽量做好的让我们吃。几个弟弟妹妹见我们总是哥长哥短,像一家人一样,说实在的老师对我们太好了。
记得1976年中秋节,我们几个商量到老师家团聚,那时也没电话,没办法事先告诉老师。天公不作美,那几天一直下连阴雨,八月十三我们骑着自行车带着一袋“85面”(当时面粉加工过程中的一种编号)。这是想办法特意买来的,在那个时候“85面”只有吃商品粮的人才能吃上,并且还限量凭粮票供应,农村人根本吃不上。我们几个走到告成公社的烟庄就下起了小雨,顺着泥泞的道路推着车子走几步,就得用小棍掏车子轱辘上的泥。直到天黑,我们才走到东金店乡,因为从乡到骆驼崖尽是土路,我们实在走不动了,只好住下,让大师兄孙田哥先回去告诉老师一声。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起身到骆驼崖,老师和师母也早站在村头眺望,一见到我们立即赶过去,老师又是心疼又是抱怨的说:“你们这几个孩子下着雨还赶回来?”又赶快告诉师母:“快把我的衣服都找出来,让孩子们换上,让咱闺女把她哥几个的衣服洗一下。”简单的话语句句带着亲情。在那困难的时期,老师也没有什么像样的衣服,但我们倍感温馨,因为我们经常来往,村里很多人都认得,都知道老师带了新密煤矿的一群徒弟。
时间过的真快,转眼间四十多年已经过去。回顾过去的几十年,心里久久不能平静,说不出什么滋味。每逢老师的生日,我的弟兄见到老师身体还是很健康,精神焕发,甭提有多高兴,我们几个弟子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,但在老师生日那天我们依然行跪拜礼以示对老师的敬重。
我的老师虽然已经八十多岁高龄,但他还身体硬朗,依然神采奕奕。就在上月24日下午5点多钟,老师到十六号院正遇教练在练习六合拳,当看到他们动作不到位时,当即给纠正姿势,手把手的亲授技艺,老师那刚健的步伐,炯炯的目光,出神入化的身手,彰显着一代宗师的雄风,迎得了片片掌声。
这件事提醒我们鹅坡武院的每一位教练员学习要认真,特别是传统拳,动作要规范到位,不能有任何虚假,只有自己学好了才能带出好的学生。也希望鹅坡武院的每一位员工都要以老院长为楷模,踏实工作,精心育人,忠贞不渝,沉下心来共同关心呵护我们每一位学生,给他们做出榜样。
在这四十多年里,我们在老师身上学到的不只是武术,还学会了怎样做人,怎样育人,怎样待人。也学会了对工作的专注,对事业的追求。老师对我们的关心无微不至,我们将终身难忘、永远跟随。
(作者:魏永平,69岁,现任鹅坡武院餐饮处主任。)